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​2010年7月,我认识了Du,也就认识了死飞—Fixed Gear.

Du简直就是自行车的数据库和智能车床,我现在一想起他,眼前就是一个高高大大的帅小伙子,拿着一把扳手站在几辆自行车旁。

他的英文好得像母语,出国读书之前就可以做同声传译。那时候他在来自德国的死飞车的顶级高手伊泉(Ines Brunn)的店NATOOK里当店长,对各种死飞组件了如指掌,像个设计师和魔术师,一会儿工夫,就给你变出个你心里想的一辆自行车来。

Du自己爱自行车爱得要死,更是用尽十二万分的热情让周围人也爱上骑车。第一次去NATOOK,他就帮我组装了一辆死飞,又拉我去刷街,打死飞马球,以至于我在他面前总是自卑:我怎么把自行车爱得那么浅薄单调?可惜的是,我没有他那么专心致志,我的工作离自行车太远。

有时候在城里穿梭路过雍和宫,我就在五道营胡同口停下来,进去边看他组车修车,边聊一下最近关于自行车各种好玩的事儿。他永远有让你瞠目结舌的自行车视频、最新的配件推荐,还有一大把一大把不参加就遗憾得拍大腿的车友聚会。

《短暂飞行》|自行车vol.3

​2013年夏天过去,Du去了美国读MBA,穿了西装站在校园里拍照发给大家,我都觉得北京第一代的死飞过去了,虽然他不是这个圈子的领袖,不是最好的技术高手,但他是北京死飞的一个Icon。

死飞Fixed Gear是另外一种自行车,它属于城市,属于街头,属于我们永不想被羁绊的那一部分内心。

它只有自行车需要的最少的配件,不过简单的十几种,按照个人的类型偏好、颜色自由组合。因齿轮固定而得名,也就是说,车轮转动和脚的踩蹬完全一致,前进后退制动都是。事实上,它是最早的场地竞速车。在原来的比赛中,都不会安装制动车闸,现在的死飞车手,大部分都为安全考虑,安装一个单手闸,为了简单,绝大多数都只安装前闸,因为可以用最少的线。脚蹬上装了“狗嘴“,既有锁鞋提高效率的作用,又可以做出各种动作。一骑起来,死飞车手都是尽可能用脚来控制速度,而不是闸。

我很喜欢伊泉的描述,她说,死飞就像呼吸一样,人和车完全一体,身体对车的每一个动作,都能得到呼应。伊泉是德国人,可中国的死飞源头是她。我非常喜欢看她骑车,她可以在骑行的自行车上做各种表演。而她创办的NATOOKE,是北京死飞的最高殿堂。

《短暂飞行》|自行车vol.3

​我的死飞是红白黑的三色组合,很惹眼。车把没有穿把套,锯得很短。每次戴上手套,骑上死飞,我好像变回一个街头少年,在车流的缝隙中穿来穿去,超过那些违章的汽车,还甩头冲司机竖个中指,争抢黄灯变红的最后一秒,经过那些占据了自行车道的汽车时猛拍几下车顶以示抗议……

对了,我把它的名字换过好几回,最后一个叫“坏蛋”。

“坏蛋”还是个全新的坏蛋的时候,多么引人注目啊。死飞在那时候还很新奇,“坏蛋”的配置也算不错,它还上过好多杂志。现在,街头的死飞越来越多,各种豪华的配置也不断刷新纪录,还有很多车店发明出来专门卖中学生的假死飞,我的“坏蛋”在它们中间,像一个回头的浪子,显得有点沧桑。

现在碰上北京天儿好,蓝天白云,又不用赶去远的地方开会,我会骑了Abici出门。这辆和“珀加索斯”同样来自意大利的车,像是欧洲绅士的礼帽、怀表和手杖,像是黑胶唱机,像是禄莱相机,都属于那一个年代的审美。它叫Mr. Maugham,毛姆先生。是的,就是那个同名作家,有完美的故事,幽默的表达,古典的美感,深长的意味。

Mr. Maugham是最经典的自行车造型,我是说,每一个部分。

《短暂飞行》|自行车vol.3

​阳刚伸展的车架,车把直握,还配有机械原理的铃铛,车座是BROOK最古老传统的那种,链盒、挡泥板一丝不苟地遮挡起油污、泥水。大大的车前灯,轮组发电,和前面的报纸夹一样,谁还用得上呢,在这个到处是路灯的城市?可它就那么固执,仍然保留着工业时代的习惯。唯一时尚的,就是装了按钮电池的尾灯,流线造型,轻巧地嵌在后轮挡泥板上,像是一个杰出的画家,在作品添上最后灵动的一笔。

 Mr. Maugham虽然古典,却是新车。我还有两辆真正来自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“永久”和“凤头”,内变三速,带车头灯的,虽然也可以骑,但谁还舍得?都挂在办公室的墙上,作为展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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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短暂飞行》|自行车vol.3

银河:新一代城市折叠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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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向东

张向东

147篇文章 6年前更新

3G门户网总裁。1999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。与大学同一寝室的两位同班好友邓裕强(现任3G门户CEO),和常映明(现任3G门户COO)共同创办了3G门户。3G门户是目前中国最大的无线互联网门户网站,开创了中国无线互联网的独立免费模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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